曹海珠唇角冷漠的弧度，让黄静雅更加想不通，“你到底怎么了？你跟灵灵吵架了吗？还是她哪里惹到你了？”
    曹海珠本来想劝黄静雅长点心，离那个替代品远一点，但看着黄静雅迷茫的神情，又觉得说什么都是白说。
    “她没有惹我，外面的世界也很大，我想出去看看。”
    “不是，你真的要走啊！说好的一辈子不改变，你怎么能背弃誓言！”
    曹海珠看着天真的黄静雅，心道天真也有天真的好，什么都不知道心里就没有负罪感。
    灵灵现在已经后悔了吧？
    可是说什么都晚了。
    她既没有实力阻拦楚蔓，也没有勇气去解救灵灵，她就是一个懦夫。
    逃跑，是她留给自己最后的体面。
    正月二十。
    楚蔓和陈延终于要进京了。
    她选择了坐火车。
    奔赴新的人生，路程越缓慢，期待值就会被拉的越高，看看沿途风景也不错啊。
    程啸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那狐狸般张扬的长相，眼神颇有些幽怨的瞧着楚蔓，“我不找你，你就不找我，除了那一夜我有价值，然后就活该被当空气？”
    楚蔓假意捶了他一拳，“什么那一夜，你嘴里有没有点正形？”
    说着上下打量他，“不是说你和那谁，都已经到谈婚论嫁的阶段了，你怎么非但没有满面红光，还有点怨气加身啊？”
    程啸扁扁嘴，“被你这个负心的女人抛弃后，我娶谁都一样，哥心里装的都是你。”
    “打住！我要yue了！”
    楚蔓扒拉钱包，掏出十张大团结，“学摩托车旷课费、两顿饭钱、份子钱，您收好。”
    “你这是想人走账消，跟哥玩绝交？”
    “不要是吧？那我祝您和令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没良心的小东西！”
    程啸打断，并把钱收了。
    问了个和文姝异曲同工的问题，“如果当初不是以不太真诚的方式认识，你心里会不会有哥的位置？”
    楚蔓摸了摸鼻子，在程啸似乎会放电的眼神中，刚要敷衍他一句很有可能。
    陈延忽然牵住她的手，“姐姐，他在问你呢。”
    “咳，什么位置不位置，我心里只有我弟，程啸你不乱说话，我们还是好朋友。”
    终究是错过了。
    不过，他也没人家陈延的实力啊。
    程啸拿出一个礼盒，“送给你的，祝你早日成为家喻户晓的大演员。”
    又瞥了眼陈延，“祝你眼睛不瞎。”
    楚蔓接过礼盒，“谢了哈程大哥。”
    “难得有生之年还能听见你喊哥。”
    “人生还长，有缘再会。”
    “一路平安。”
    楚蔓和陈延检票上火车。
    程啸跟了好远，直到车尾远远不见。
    仿佛远去的不是人生中短暂的光彩，还有他那曾经自由的灵魂。
    在卧铺车厢找到位置后，楚蔓打开行李，拿出拖鞋换上。
    见陈延盯着程啸送的礼盒，也不拆开，扔一下又接回来的重复把玩。
    “你想看就拆开呗，我也好奇他会送什么。”
    陈延细长的手指勾开绳结，看到盒子里的东西，眼神微眯了下。
    “是什么啊？”楚蔓伸手接过来，里面竟是一台崭新的海鸥牌照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