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住口！”
    楚老大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向外查探。
    唐月珍捶打着楚老三，“我生了三个儿子，就你让我跟你爸最不省心！又冲动，说话又不过脑子！你还嫌咱家不够惨吗！”
    楚老三憋屈的嘟囔，“明明都是楚蔓的错，我也是气不过嘛。”
    楚老大压低声音，“我刚才的猜测是往好了说的，往差了说，爸可能会提前退休。”
    “什么！你爸他才五十岁啊！”
    楚老大确定又不确定的说，“陈家的人忽然反水，陈老爷子忽然离世，种种迹象说明陈家出现了内乱，拔出萝卜带出泥，就算爸一生清白，其他人有问题爸也会受牵连。”
    唐月珍冷静下来道，“我就说那个孽种也没那么大的本事，姓张的最会审时度势！”
    “所以，现在情况不明朗之前，我们什么都不要做，做得越多错的越多，说得越多越容易被别人拿住把柄。”
    楚老大走到窗前，想着梅姨说妻子带走了两个孩子，心里有些闷又有些欣慰。
    他当初看不到别的女人，不是没原因的。
    医院楼下墙阴处。
    楚蔓看着点燃了烟的楚老大，问陈延，“真不会影响人家的前程？”
    “他不认。”
    楚蔓扯了下唇角，“就这么简单？来过说没来过？”
    “不然？”
    楚蔓紧了紧陈延不知何时散开的围巾，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他。
    “让楚家分崩离析孤立无援，我可真是个狠毒的女人。”
    “开心吗？”
    “开心！”
    “嗯。”
    “真冷，快回家。”楚蔓揽着陈延离开。
    站在医院门口的中年男人上楼。
    “老胡！”
    楚老大惊讶的摁掉烟，“胡叔叔，我爸怎么样了？”
    “情况不好，跟他走的那一脉人问题不小，恐怕……总之你们找找人吧，我肯定是相信华胜的，但我实在无能为力。”
    “你是说华胜他！他！”唐月珍受惊过度，多日寝食难安晕厥了过去。
    “妈！”
    “建城，我不便多留，你要尽快！”
    “胡叔叔，大哥，这怎么办！”
    “老三你叫医生，照看好妈，我找电话，只能找姑姑了！”
    楚老大一遍又一遍的往楚姑姑家里拨电话，却没有一次能打通。
    他心里预感不妙。
    陈家退婚的事闹的人尽皆知，他这几天提出拜访有点熟络并能说上话的人家，都被对方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辞了。
    他切实体会到了什么叫墙倒众人推。
    现在只能找姑姑帮忙。
    姑姑说过，向家与这边的个别人物关系非浅，他也知道是哪些人，但人家根本不愿意见他这个后生。
    楚老大心里盘算了下。
    这个时候他留下肯定是最好的。
    老二两口子还在医院，关键老二已经做出选择也指望不上他，灵灵昏迷不醒又不能坐视不管，母亲接连受打击精神状态也很差。
    可让老三跑一趟，怕是说服不了有些刻板的姑父，还是得他亲自去东北。
    “呜呜呜，这可让我还怎么活啊……”
    楚老大回去时唐月珍已经苏醒，但是一直在哭，楚老三也耷拉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