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对祖孙走远了，众人才开始议论纷纷。
    “小建奶奶真不地道，干的事，我真的看不过去，什么活儿都让小建做，她倒好，自己游手好闲。”
    “你们说她丈夫，还有儿子的事情，会不会是报应？”
    “可不就是报应，现在还这么对小建，我看什么时候轮到她自己。”
    “小建也是真的可怜，小小年纪，洗衣做饭样样都自己来，我上次瞧见他被热水烫到了，胳膊都起泡了，那么小也不哭。”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说的一点没错，看看我家那小子，吃完饭就出去玩，别说烧饭，就是酱油倒了，都不会扶一下。”
    陈颂看着祖孙两人消失的方向望了望，上前问道：“请问，小建家爸妈是怎么了吗？”
    聊天的街坊邻里，看到问话的是陈颂，一点都不觉得怵得慌，拉着他小声嘀咕了起来。
    “他父亲死了，被卷进了机车厂的机器中，变成了肉泥，他母亲改嫁了，这么个拖油瓶肯定不要，索性就没带走，小建的爷爷也病死了。”
    “这...小建奶奶...”
    “白发人送黑发人，就那之后，她就开始欺负小建。”
    说到小建，众人是痛心又惋惜。
    越是如此，越是讨厌他奶奶。
    “谢谢你们啊...”
    陈颂从人群中挤出来，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姜时，说完才发现，她似乎不需要。
    “走吧，我们去看看小建的奶奶。”
    陈颂一回头，就发现自己被姜时拉出了门。
    这才发现依旧下着雪，可她家，似乎并未感受到风雪。
    “不用怀疑，是这个点才下的，我还没本事改变天气。”
    改变一次，就来到这了，再改变一次，不得魂飞魄散。
    两人走到小建家时，雪已经铺满了两人的头发。
    “你得保持干净，不然谁会喜欢，连脚都不洗，脏死了。”
    “奶奶我错了...我马上去烧水。”
    小建家是一间平房，距离姜时家隔了两条街，也就是说那把长凳子，他拿了两条街...
    趁着他去厨房烧水，姜时跟陈颂走进了堂屋。
    “奶奶，小建才五岁，是不是有点过犹不及。”
    陈颂的话，让原本有些困意的老人，瞬间精神了，她直起身不客气道：“管好你的事情，别以为看了你家一场电影，你就能来我家指指点点。”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你给我闭嘴！这里不欢迎你们。”
    姜时把陈颂拉到身后，对着她道：“你该做的是给他找户好人家，他才五岁，没了你，他怎么过？”
    小建奶奶手一堆：“你...你都知道？”
    “嗯，你有病，大概时日无多，你想教会小建怎么生活。”
    “哪怕今天去看电影，也是你答应他的...”
    小建自打出生起，就从来没看过一场电影。
    四周邻居的孩子都看过，只有他一个人没有。
    所有人都在聊看什么电影的时候，他想上前又插不上话，最后只能默默地回家。
    这一切，小建奶奶全都看在眼里。
    “你们也看到了，我家没什么钱，看一场电影的钱，还不如给他买些鸡蛋补补身子，直到有人说你家要放露天电影，我想，我在死前，怎么都得带小建去看一次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