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的卧室干净整洁，落地窗外能看见外面蓊郁的绿植。整面墙壁打造的书架上，摆满了密密麻麻国内外各类原文和译作书籍。
    整理得一丝不苟的书桌上放着一沓试卷，江念乍一看觉得眼熟。
    季砚辞坐在椅上，示意江念坐在他身边。
    微微颔首，修长分明的手指将卷子打开。
    “念念，我让英中的教导主任给我传真了一份你今天做的九套试卷。”
    “你的数学天赋的确很高，这些数学题目无论怎么变换，在你脑袋里都有立体的运转模型，只是代入的数值不同。”
    “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像普通人一样，去一步步画图写公式推导，你给出的答案也跳出了高三数学体系的框架。”
    季砚辞推了推眼镜，看向妹妹，语气却没有对旁人的疏冷凌厉。
    “念念，高中的题目对你来说太简单了，念高三反而浪费你的天赋。”
    “清大有免高考直硕博的英才班，你要是想来清大，数学系或是金融系，二哥可以帮你联系教授面试。”
    原来二哥叫自己过来是因为这个。
    江念却开口：“谢谢二哥，但我想留在英中念完高三。”
    季砚辞并没有感到意外，但还是问了句：“为什么？”
    旁人听到保送清大的机会，一定都是喜出望外，但他能感觉到，他的妹妹和别人不一样。
    “我挺喜欢36班的氛围的，”江念道，“虽然这个班上学生的成绩不是很好，但他们人都很友好。”
    原来是这样。
    季砚辞沉吟几秒：“这样吧，我这次回家有几天假期，后天晚上我去英中开个讲座，讲讲高效学习方法的构建，大概会对你的同学有帮助。”
    江念虽然没了解过，但也知道自己二哥在学术圈地位很高，平时工作也很忙。开讲座这种事，不是一般学校能请得动他的。
    江念问：“这样会不会麻烦二哥？”
    季砚辞语气平和又直白：“别人我会觉得麻烦。但自己的妹妹，不是别人。”
    “……谢谢二哥。”
    季砚辞看了江念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谢什么，跟二哥不用见外。”
    *
    吃了五哥带回家的小蛋糕，又吃了两个五哥亲手烤的蛋挞。
    江念和五哥一起上楼看望外公。
    还没进门，就听见季雨薇带着哽咽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爷爷，你身体好起来真是太好了。”
    “你都不知道，之前听到你病危我有多担心，这几天熬夜拍完了所有戏，我就立马赶回来了。”
    “我还到处托朋友，给爷爷带回来一些上好的野生鹿茸，一定对爷爷的身体恢复很有好处。”
    “明天我就让李妈把这些鹿茸，给爷爷您煲汤喝。”
    季祈越听了忍不住皱眉。
    “说什么担心爷爷。前天爷爷病危，我们七个都是抛下所有的事情立马赶回家里。”
    “真要是担心，前天就往家赶了，才不会等到什么拍完戏才回来。”
    但屋里的季老爷子显然还是高兴的。
    沧桑的声音里带着欣慰，握住季雨薇的手夸了句：“你这孩子，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