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舒也咳了一声，颇为意外地看裴晏一眼，没想到他还会一本正经地怼人。
    中年大妈脸都黑了，她指着裴晏的手指微微颤抖，还想说什么，裴晏已经抱着江禾舒走开了。
    江禾舒见越来越多的人看向自己，她深呼一口气，终究还是妥协了。
    “我去做检查，你放开我，我自己走。”
    主要是裴晏一副她不做检查就不罢休的样子，江禾舒就算是不愿意也没有办法。
    妇科的人太多，等江禾舒做完检查，已经中午了。
    检查结果要到下午才能出来，裴晏带江禾舒和裴穗安去吃饭。
    江禾舒没有一点胃口，根本吃不下去。
    因为她想到之前在书房那次，避孕套破了。
    裴晏说只破了一点，他没弄进去不用吃避孕药，自己就抱着一丝侥幸，没有吃药。
    会不会是那次……
    江禾舒捏紧了筷子，关节处因用力而泛白。
    这顿午餐江禾舒吃得食之无味，裴晏看出她心情低沉，倒也没说什么。
    吃过午饭，裴穗安就困了。
    等裴穗安睡着，裴晏把她抱回车里，叮嘱司机看着。
    裴晏关上车门，看向江禾舒，“刚刚你没吃多少东西，我们再找家餐厅吃点。”
    说完他停顿几秒，“顺便聊聊，如果你真怀孕了，该怎么办。”
    如果自己真怀孕了，该怎么办？
    江禾舒看着平坦的小腹，眼里闪着挣扎和犹豫。
    她曾经盼望能生下一个拥有自己血脉的孩子，可现在……
    以自己跟裴晏现在的情况来看，流产是最好的选择。
    江禾舒深吸一口气，语气尽可能地平静：“如果怀孕就打掉。”
    听到这话，裴晏骤然握紧了拳头。
    他声音异常干涩，“禾舒，这是我们的孩子。”
    江禾舒何尝不知道？
    可如果生下，其他不说，就孩子的抚养权，江禾舒都没把握拿到手。
    裴晏无论是人脉还是经济条件，都比她强千万倍。
    拿不到抚养权，那这个孩子不就是下一个裴穗安吗？
    江禾舒想起初见裴穗安时的画面，心脏依旧抽疼。
    裴晏是很爱孩子，也能给孩子最好的成长环境，但是在他身边，会遇到各种未知的危险。
    江禾舒不愿赌，也赌不起。
    另外，以她跟裴晏现在的关系，生下的孩子叫私生子。
    当然了，让江禾舒现在跟裴晏结婚，江禾舒也不同意。
    她爱孩子，同样也爱自己。
    江禾舒不想因为孩子被迫跟裴晏绑在一起。
    下午三点，检查结果显示江禾舒真怀孕了，已经五周了。
    算了一下时间，正是避孕套破了的那次。
    江禾舒手指死死抓着衣服，艰难开口：“如果我想流产的话……”
    医生低头看着检查结果，“才五周，我比较建议你做药流，人流的话……”
    裴晏忽然开口：“哪种对她身体伤害最小？”
    江禾舒眼里闪过错愕，明明检查结果没出来之前，她说真怀孕了就流产，裴晏当时的态度很……
    医生瞥裴晏一眼，“无论选择哪个，对母体伤害都不小。”
    最终江禾舒还是选择了药流。
    因为今天时间有些迟了，医生让江禾舒明天下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