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接着道：“要是你的话，见到的第一眼我就会知道是不是原来的你。”
    刻在脑海里午夜梦回时想过千万遍的人，
    看到你，就知道了。
    乔明月偏过头深吸了口气，压下对上辈子的谢唳是怎样苦等的联想。
    “傻子。”实在没忍住，乔明月用指甲在谢唳的掌心划了一下，从旁边的篮子里掏出块毛巾递给他，问道：“山上现在怎么样？灰狼呢，都好久没见过它了。”
    除夕那晚的山火烧了一大片树林，小屋也烧掉了，她还没上山去看过呢。
    谢唳拿起毛巾抹了几下，春天万物复苏，新生的植物顶着腐质层去年的覆盖物长起来，他身上沾了不少的枯叶子。
    “变绿了不少，本来以为已经烧死了的树又从旁边发了枝出来，树干上黑漆漆的，旁枝倒是绿油油的。”擦完身上，谢唳打水洗毛巾，“最近灰狼出现得不多，以前它老围着小屋附近转，现在小屋烧没了，应该忙着圈新的领地去了吧。”
    乔明月跟着走出去，谢唳看她一眼，“我过来之前你在看什么？那么认真。”
    “……”还以为这个话题跳过了，没想到他杀了个回马枪。
    乔明月撇了撇嘴，“没什么，在看一个学人精。”
    她指了指自以为偷瞄得隐蔽的朱佳慧，“有点烦人。”
    谢唳狭长双目看过去，朱佳慧躲闪不及，索性对他笑了笑。
    谢唳皱了皱眉，心里有种强烈的不适感。
    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谢唳第一眼就察觉到这人真的像是把明月的表情生搬硬套地复制在自己身上一样，极其违和。
    这时邹煦正好从外面进来，眼底有淡淡的青色，一看就是最近没有休息好。
    他本来眼神一直看着路朝下，抬头看到乔明月时身体明显僵了一下，连招呼都没打，很快别开了目光，又像踌躇又像心虚。
    更不对劲了。
    乔明月主动跟他打招呼，“邹知青，你回来了，路上碰到大队长没有，他刚从这里走。”
    邹煦定了定神，“哦，看到了。”
    顿了顿，邹煦的手放在身侧不由自主
    地搓了几下，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乔知青，我有话想跟你说。”
    朱佳慧的咳嗽声突兀地响起，“邹煦，我搬不动这个坛子，你过来帮我一下。”
    邹煦惊讶地望过去，才发现朱佳慧一直就在院子里，只是被一口大缸挡住了，他刚才又有些失神才没有看到。
    乔明月看向他，他看了看朱佳慧，然后沉默地走了过去。
    他想跟自己说什么乔明月没接着问，现在也不是好时候。
    谢唳道：“他们俩有点不对劲，我找机会问问邹煦。”
    “暂时不用，他要是想说，这次不行还会再找机会跟我说的。”朱佳慧把人想得太简单了，邹煦是有点恋爱脑没错，但也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不一定就真的她说什么信什么。
    不过朱佳慧对自己可能有杀心，乔明月想了想，还是觉得要跟谢唳透个底。
    “我觉得她不怀好意，但现在还不知道是有什么打算，过几天她要跟邹煦结婚，我先跟你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