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听她这么说，她对风影还没来得及产生男女之情，即便只差一步之遥。
    他也该背地里庆幸了。
    而乔影愿意向他全盘托出，连重生这样的事都告诉了他，无疑是对他感情最好的回应。
    他还有什么不满的？
    灵魂重生、风影的死、她自己的死，暗影的仇，乔影全程平静地将这一切讲述。
    可之后，她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会儿，她已经一个人坐在那儿，坐了快四个多小时了，外面雨还没停。
    小房间里只亮了一个小台灯，没什么光亮。她整个人陷在阴影里。
    兀自消化着这一切的秦寒越不敢出声打扰她，只能默默陪在一边。
    一直盯着某处出神的她，忽然将目光转到了他脸上。秦寒越被盯了许久，才发现到。
    他轻声问：“怎么了？”
    他摸了下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半晌，乔影说出一句：“我在想，怎么劝你回京城。”她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秦寒越脸色微变，当即道：“不回。”
    他十分肯定地告诉她：“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乔影又道：“我本来想直接丢下你的。”
    秦寒越被她这话弄得竟一时失语，有些难以接受，过了一小会儿，才问：“那为什么没丢？”
    乔影直白道：“怕你蠢到为了找我，而到处去找暗影。”
    这事秦寒越绝对干。
    就听他问：“暗影总部在哪儿？”
    乔影：“问这个做什么？”
    秦寒越：“你失踪了，我就去那找你。”
    乔影：“这是威胁？”
    秦寒越：“是。”
    乔影轻扯了下嘴角。
    “你只要回到京城……”乔影微微顿了下，“你只要不跟我待在一起，你就什么事都不会有，把他们逼急了，他们真敢杀了你。”
    没等秦寒越说话，
    乔影接着道：“我不知道暗影有多少个风影又或者是其他人的克隆人等着我，就是死，我也要杀了暗影首领。”
    秦寒越也清楚地告诉她：“我如果怕死现在听你的走了，当初我就不会去沙漠找你。”
    乔影看着他，没再说话。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隔着短短几米的距离，像是在无声地僵持，又像是妥协、达成一致协议后的一种相惜。
    到底是哪种，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秦寒越却在患得患失，明明离得这么近却又觉得那么远，总感觉下一秒她就会消失。
    很显然，妥协的是乔影。
    觉得在僵持的是秦寒越。
    良久，乔影从椅子上站起身。
    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秦寒越一颗心暗暗提起，却见她并不是朝着门走去，而是去到了窗台前。
    她推开了一小扇窗，外面大雨停了，此刻下着濛濛细雨，在光线下，看得一清二楚，跟雾似的。
    乔影伸出手去，摊开手掌接了一手的湿冷。
    秦寒越走过去，站在了她身旁。
    远处的钟楼敲响了夜间十二点的钟声。
    乔影的说话声跟在钟声后，她道：“秦寒越，过年了。”
    秦寒越才想起，国内今天是大年夜。
    他心里的不安，因为乔影的这一句话而消散些许，他倾下身去在她鬓角轻轻一吻，退开少许，应她：“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