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秋枝“嗯”了一声。
    宋妍儿撩了撩头发，转身离开。
    直到脚步声消失，酆砚才缓缓开口，“枝枝可真招人。”
    商秋枝：“？”
    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这才不到一天，就让你等电话。”酆砚语气有些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噗嗤。”商秋枝被酆砚说得一乐。
    她抬手捏着酆砚的脸颊，眉眼含笑，“我是什么身份？”
    酆砚想也没想，回道，“我的爱人。”
    “你的爱人就不能等别人电话了？”商秋枝问。
    酆砚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语气颇有点电视剧里霸道总裁那股天凉王破的感觉，“嗯，他们都不配。”
    商秋枝：“……”
    没救了。
    商秋枝懒得再和酆砚扯这什么接不接配不配的，她自然的转移话题，“我今天使出神力了。”
    当她彻底明白酆砚所说的“从心”后，身体里的禁锢瞬间被打破，力量喷涌，全身上下说不出的畅快轻松。
    她可以不用借用任何神祇的力量，不用受限于道术咒语，轻而易举的完成心中所想。
    “枝枝知道言出法随吗？”酆砚低沉的声音响起。
    商秋枝歪了歪头，“怎么说？”
    “言出法随即修行的至高境界。”酆砚耐心解释道，“人道合一，道即是我，我即是道，大道至尊，出口成真。”
    “神之所以为神，便如此。说出的话就是号令，必然有结果。”
    商秋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若所说之令为天道所不允，会怎么样？”
    “受到反噬。”酆砚回道，“三界轮回，一切都有定数，神祇之力不可违背三界准则，扰乱因果。”
    这也是他为何冷眼旁观的原因。
    商秋枝听完，低低一笑，“那当初在福寿山庄，你救下了被阴魂围堵的嘉宾们，算不算扰乱因果？”
    “或许？”酆砚挑了挑眉，“但天道至今没有惩罚我，想来就是没事。”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商秋枝勾着唇角，懒懒散散的靠在酆砚身上。
    “酆砚，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我们发生意外，生死相隔，怎么办？”
    “现在不也是生死相隔？”酆砚挑着眉说，“你忘了我的身份吗？”
    商秋枝一哽。
    酆砚对她说自己是“死人”的记忆历历在目。
    她抬手捶了下酆砚的肩膀，“我说认真的，我总感觉会发生什么意外。”
    酆砚垂下眼睫，挡住眼中的暗色，“不会有那一天。”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就算有，我也会找到你的魂魄，倾尽所有让你复生，永生永世不相离。”
    商秋枝唇角的笑意渐浓。
    垂下的手十指紧紧相扣，她抬起头，看着已经升出水平线的太阳。
    “北宋时期有个叫邵雍的哲学家进行过一个计算：世界上的所有事物都会在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后，完全重现。”
    “如果意外会发生，我相信在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后的世界里，我们会重新相遇。”
    那时，我们曾经的一切将闪烁于群星灿烂的夏夜，金星伴月的初秋，冰霜结晶上的冬雪。
    我们相识的记忆凝结在彼此真挚的期待里，从此，风月便不只是景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