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
    ‘砰——’
    子弹擦着他耳边飞过，嵌入墙内，空气里残留着一股淡淡的火药味。
    沈修瑾手里的枪口冒出硝烟，他眉眼冷杀：“别让我问第二遍！”
    “我说我说！”小道士脸都白了，差点被吓尿，忙道，“千杀请令书相当于玄门最高规格的杀令……是用来清除玄门中十恶不赦的败类的！但凡被下千杀请令书者，玄门中人都……都可杀之，有重赏……”
    小道士咽了咽口水，见沙发上男人面如寒霜，气场越发阴沉骇人，他以为自己没说清楚，忙进一步解释道：“就这几天……我们掌门言真人，联合灵鹤观的仙鹤道人，对……对一个叫苏乔的玄门败类，颁布了千杀请令书……现在整个玄门人士，都……都争着抢着要动手……还有不少外地的特意赶过来呢……”
    沈修瑾勾唇冷笑，眼底杀意露骨。
    “就是玩不过，悬赏杀人是吧？”
    这话不好听。
    小道士一本正经地捍卫师门：“不是的，我们言掌门说了，那苏乔是大邪修！害死他师妹，还害死了楚师兄！”
    蠢东西……
    沈修瑾也懒得跟他废话，只问：“你们言掌门，跟那个灵鹤道长的照片有吗？”
    “有哇！前两天灵鹤道长上门，我们还拍了照片呢！你也是二位道长的粉丝吗？”这小道士一脸不太聪明的样子，献宝似的掏出了贴身珍藏的照片。
    沈修瑾没理会，一个眼神，手下人就将照片夺走，交到了沈修瑾手上。
    而那小道士从哪儿来被扔回了哪儿去。
    沈修瑾冷眼睨着照片上两个看着仙风道骨，道貌岸然的老头，“唐夜。”
    “在，二爷！”
    沈修瑾把照片递过去，薄唇吐字，“去暗网发个悬赏令，这俩老头，一条胳膊一千万……”
    就特么你会搞悬赏是吧？
    默了片刻，沈修瑾又冷冷补上一句，“别搞出人命。”
    他都觉得自己像个活佛。
    “是。”
    “另外安排人，今晚去三清庙和灵鹤观这俩破地方放把火！”
    “是！”
    在帝城跟他比狠？
    那就试试！
    欺负他的小玫瑰，他不动手，他们就当他沈修瑾死的？
    唐夜带人离开后，房间内彻底静了下来。
    沈修瑾脱掉了外套，解开衬衣，上半身缠裹着的纱布，此刻几处见红，都是伤口崩裂渗出的血。
    他却好似感觉不到疼一般，俊美的面孔冰冷得像一尊雕塑。
    沈修瑾没有回自己的病房，他去看了年霜至。
    在这女人被救回来以后，他来见她的次数屈指可数。
    温庭轩安排了手术，说有把握让她醒过来。
    沈修瑾站在床边，看着病床上昏睡的女人，她苍白如雪，闭目躺在那里，像童话里睡在水晶棺中的皇后，高贵又典雅。
    沈修瑾记得，只有他听话的时候，这张脸才会对他露出笑容。
    对幼年的沈修瑾来说，为了看见这张脸笑，他可以无限卑微地去讨好。
    她说什么，他都答应。
    她想要什么，他都愿意给。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对他笑，才会抱他，才会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