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女孩，再想想解剖台上那些肉块，齐云菲就恨不得将审讯室里的那个男人千刀万剐。
    沐摇光默默的接过齐云菲递过来的照片，看了看，又抬头看向审讯室。
    “我可以进你们审讯室吗？”
    审讯室内，三名负责审讯的人，都要被面前这个油盐不进的东西给气死了。
    不管他们说什么，这个董全都来个充耳不闻。
    明明，直觉告诉他们，眼前这个董全绝对是杀害那个女孩的凶手。
    可是，警方断案，又不能靠直觉，他们需要的是证据，以及凶手的口供，串成一条完整的证据链才行。
    如今他们手中，什么都没有。
    就在三人焦头烂额之际，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齐云菲带着一名气质清冷的年轻女孩走进来。
    齐云菲这是什么意思？
    三人满腹疑惑，正要出声询问，却见齐云菲朝三人摇摇头，示意他们先别说话。
    沐摇光进来后，并没有去看董全，而是慢慢的走向董全身后的一处角落，蹲下身。伸出手，像是在抚摸一个什么东西。
    其实，她的确是在抚摸一个东西，不，不能说是东西，而是一只惊恐的鬼魂。
    而这只鬼魂，正是刚刚齐云菲给她看的照片中的女孩。
    “别怕！”沐摇光摸摸她的头，轻声道。
    对方在她的抚摸下，渐渐不再颤抖，而是缓缓抬起头，那是一个漂亮的女孩，有着一头美丽的长发，眼睛大大的。
    沐摇光想到她刚刚看到的照片，如果她现在还活着，应该会像照片中那样，笑的灿烂。
    而现在的她，眼中只剩下惊恐与无助。
    这是临死前她的恐惧太甚，以至死后一时半刻都无法摆脱这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因为恐惧，她不敢找凶手报仇，只能无助的跟在凶手身边。
    “齐云菲，她这是在做什么？”一名警察碰了碰齐云菲的胳膊，小声问道。
    “在跟吴娜聊天。”齐云菲低声回道。
    跟吴娜聊天？
    吴娜？
    她不是他们这件案子里遇害的女大学生吗？
    三位警察瞪大眼睛，看向沐摇光所在的方向，不会是他们想的那样子吧？
    从被传唤来，就一直无所谓，一言不发的董全，听到他们的小声对话，瞳孔微微的缩了一下。
    然后，动动身子，状似无意的扫向自己身后的方向，那里正蹲着那个刚刚走进来的女孩。
    “是他……是他杀了我！”
    女孩颤抖着手，指向董全，却在董全看向这里的时候，又吓的把手缩了回去。
    都说鬼怕恶人，其实是没错的。
    有的恶人身上，带着令鬼魂都退避三舍的凶煞之气。
    可是这种凶煞之气，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
    就像董全，人瘦瘦小小的，看着很不起眼的一个人。
    可在沐摇光眼中，此人聚齐了所有凶狠歹毒的面相。
    眉毛散乱，三白眼，鹰钩鼻，面泛青筋，狼行虎吻……
    所有这些，都表示此人是一个极度自私、冷漠、阴险、恶毒之人。
    而且——
    他身上背负的，不止一桩命案。
    齐云菲不知道沐摇光蹲在角落里，跟吴娜的鬼魂都交谈了一些什么，她只看到摇摇在那里一直耐心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