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当值的人是谁？”岑杙坐起身来冷声问。
    福公公颤声道：“是廖统领。”
    “廖飞当值不力，贬为傩州节度使，其余人等全部去慎刑司领罚。”
    听到此处，福公公心里便是咯噔一下，惨白着脸叩谢了陛下圣恩，又立刻退了出去。
    宋瑶枝听到慎刑司这个名字，就想到原著里对慎刑司的形容。
    进去的人鲜少有能再出来的，即便能出来，也是半身不遂。
    宋瑶枝心下微沉，她看着一脸冷淡的岑杙，忍不住想，这些宫人不敢拦淑妃，不正是因为淑妃得宠吗，他们今夜拦了淑妃，明日淑妃在他耳边吹吹耳旁风，死的也是他们。
    宋瑶枝深吸了口气。
    在这宫里伺候皇帝，比伺候资本家还要难。
    一言不合就掉了脑袋。
    “愣着干什么，起来放血。”岑杙扫过她。
    宋瑶枝这才收了心思，她立刻站起身来，起来的时候她没注意腰带在刚刚就被岑杙解开了，此刻她一站起来，衣襟敞开，若隐若现地露出里面的好风光。
    宋瑶枝倒是丝毫不在意，弯身捡起腰带就给自己系好。
    完了之后才发现岑杙居然正直勾勾地打量她。
    宋瑶枝愣了一秒， 她刚想抖个机灵，就想到今晚被送去慎刑司的那些人，宋瑶枝及时闭了嘴。
    她在岑杙的注视下走到水晶盏边抬起手，经过刚刚那一番折腾，手腕上的血已经有些凝固了。
    宋瑶枝眼都没眨一下，拿起刚刚那把匕首又割了自己一刀。
    等到盏内盛满了鲜血，岑杙才喊了停。
    可岑杙并未让她走，而是看了她半晌，漫不经心地笑起来：“突然这么听话，你在想什么？”
    宋瑶枝想都没想就道：“回陛下的话，臣女想赶紧回家睡觉。”
    岑杙哪能信她的鬼话。
    “你觉得朕很残暴无情，那些宫人很可怜。”岑杙道。
    宋瑶枝没出声。
    岑杙又笑起来，他觉得宋瑶枝可真有意思，平日里胆小如鼠，怕死的要命，可这个时候她连自保都成问题，居然还在因为一些不相干的宫人跟他赌气。
    “朕确实就是这么一个残暴无情的君主，但朕今日心情好，便给你一个机会。”岑杙靠在软塌上，单手轻敲着旁边的案几，漫不经心地扫过宋瑶枝。
    “将身上的衣服脱干净，脱一件，救一人。”
    这可真不是个东西。
    怪不得萧子骞跟睿王一心要夺他的权呢。
    “怎么，不愿意？”岑杙笑着看她。
    宋瑶枝：“我能再穿几件衣服吗？”
    岑杙脸上的笑容僵住。
    “我这全身上下拢共也不过五件衣服。”她脱光了也才能救五个人。
    岑杙看她：“你若脱干净了，除了廖飞，其余人的刑罚全都免了。”
    “行。”
    宋瑶枝明白了。
    她抬手就解开了刚刚才系上的腰带，迅速地脱下外裳，里衣，罗裙，此时她身上只余一件肚兜跟里裤。
    岑杙还在看她。
    他眼里带着戏谑，仿佛笃定了她不敢。
    宋瑶枝没什么不敢的。
    皮囊而已，跟人命相比不值一提。
    她伸手解开肚兜的系带，粉色肚兜没了支撑轻轻坠地，露出少女玲珑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