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三人都有些沉默，还是徐子真上道的给几人看了茶。
    程老粗着嗓子开口，“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比你娘她们都聪明。”
    “你找我该不会就是来夸我的吧？”
    木兮轻嘲的弯着唇，指尖轻轻抚摸着披在身上的大衣，嗓音微凉。
    程老夫人泪如雨下，“孩子，是我们对不起你娘。”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们知道你娘过世的时候已经晚了。”
    程老声音哽咽，“没错，你娘的死因我们确实有所了解，可我们就你娘和澜儿这两个女儿。
    你娘没了，我们就只剩下她这一个孩子，总不能真的杀了她吧。”
    这夫妻俩在知道程怡被自己的亲妹妹害死的时候无比的痛心。
    可他们能怎么办？他们实在不忍心再伤害唯一的女儿啊。
    木兮眼神愈发的冷，“不忍心伤害她，就要委屈我娘？”
    她直勾勾的对着程老夫人的视线，“想必你们从小就偏心她吧，不然她怎么可能会那么胆大的害我娘。”
    双生子从小的待遇不一样，长大成人后的性格也会不一样。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反而她娘，委屈了一辈子，就连生死，都那么身不由己。
    “对不起，孩子。”
    程老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些年此事一直憋在心头，他们老两口谁都不能说。
    如今被木兮挑明，他们心里反而好受一些。
    “你们是带我娘来到这人世间的人，也从未亲手害她丢命。”
    木兮眼神冷漠的望着这对老人，“所以我不会报复你们的，甚至还希望你们能活着，长命百岁！”
    那种整日里备受煎熬的滋味比其他更难受，都是女儿，他们每晚都夜不能寐。
    一辈子活在愧疚和懊恼当中，也未尝不错。
    程老和程老夫人两人都怔住了，他们来见木兮，就是希望她能嫉恶如仇些。
    像是对待澜儿那般对待他们，这样他们心里能够好受一些。
    可这孩子太聪明了，聪明到让他们无地自容。
    “都是一家人，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就看在你娘的份上，放过你姨母吧。”
    程老夫人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心，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大女儿没了，她自然希望小女儿能好好的。
    木兮冷笑一声，“那我娘呢？她就该死吗？”
    她没再看这对老夫妻，“你们不必劝我，当年她加注在我娘身上的，我都会一一索回。
    想必你们还不知道我下的是什么符吧？那是蚀心符，只要她有恶念，亦或者心里骂我或者我娘，她就很痛。
    痛不欲生，如果她能心平气和青灯古佛一辈子，也许不会发作呢。”
    她的话让程老夫人怔住，所以澜儿被折磨成那个样子，也是因为她是个恶毒的人吗？
    两夫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木兮对徐子真说：“子真，送客吧。”
    她不太想看见这老两口，毕竟，心里会堵的难受。
    理智上明白他们也很为难，但情感上明白，他们这辈子都亏欠了她娘。
    “孩子。”
    程老感受不到木兮的修为，便知道木敬说的没错，她很厉害，他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