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鬼，还怕老鼠？”暮年居真是第一次觉得她怎么那么傻的可爱？
    沈君乐摇摇头：“我……我怕。”
    她生前就怕，死后做鬼，也怕。
    跟是不是鬼没关系。
    她就是骨子里怕老鼠。
    “没事，别怕。”暮年居坐到她身边，伸手抱抱她：“我把它扔出去了。”
    沈君乐缩缩脑袋，“它会不会再来？”
    暮年居不确定：“我……不确定。”
    “那怎么办？我之前睡水下，水下没有老鼠的。”沈君乐有些委屈起来。
    她真的好怕大老鼠呀！
    暮年居抱紧她，摸摸她散开的发髻，忽然低声说：“君乐，你要是真怕……睡我那边吧？”
    “我那边没有大老鼠，还有舒适的真丝被褥。”暮年居温柔诱哄。
    最主要住他那边，他可以陪着她。
    给她十足的安全感。
    “怎么样？”
    暮年居真的特别想在这接下来的短暂日子陪着她。
    可是沈君乐害羞呀！
    她胆子又小。
    不敢这样。
    红着小脸，不好意思：“不太好。”
    “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暮年居也没真的要和她怎么着。
    就是想抱着她一起睡。
    就这样。
    “你要不信，回头真对你怎么样，你喊你表姐一起对付我？或者马上搬出去。”暮年居说得认真。
    完全像个正人君子。
    虽然他的确也是个正人君子。
    但是对沈君乐这种啥也不懂的小女鬼来说，听着总觉得……羞羞的。
    所以她犹豫了。
    两只纤白的小手来回搅着裙边，沉默好一会，才红着脸，声音细软如蚊子说：“你……真的不会对我怎么样吗？”
    “嗯，我发誓，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暮年居摸摸她发髻：“你可以先去我那边参观一下？”
    沈君乐抿抿唇，眼睛眨巴眨巴，耳朵的红血丝都溢出来了：“上次参观过了。”
    “也是，那也可以去我那边坐坐？省的你胆小怕大老鼠。”暮年居温柔笑笑。
    提到大老鼠。
    沈君乐手背就起鸡皮疙瘩。
    她真的很怕老鼠：“我小时候差点被老鼠咬掉耳朵，所以我特别怕。”
    那时候，她才五岁，有一年闹鼠疫。
    城里死了很多人。
    街上好多死尸和老鼠。
    老太太怕鼠疫染进来，命令家里紧锁大门。
    不准放染疫的人进来。
    为了防止家里感染，围墙边都放了很多熏老鼠的药。
    可即便这样，她家也还是跑进来几只漏网之鱼的老鼠。
    她那时候挺小，肉乎乎，也不懂外头世道的灾难。
    懵懵懂懂地坐在院子台阶玩摇摇手鼓。
    这时候逃进来的一只肥硕的大老鼠看到她，闻到她身上有好闻的奶香味。
    饿疯了一样，跳上来，要咬她嫩嫩如豆腐一样的小耳朵。
    她吓坏了，整个人栽倒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幸好家里的家丁看到，赶紧用鸡毛掸把老鼠打死了。
    每每想起来这个事。
    她就怕。
    谁也不想被老鼠咬掉耳朵。
    “原来是这样？那你更要住我那边？”暮年居还以为她只是胆小怕老鼠。
    原来是小时候的心理阴影。
    这下惹得他更怜爱她这个小萌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