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名片，林诺接过扫了眼。
    石盛，底下是一个座机号码。
    石盛？
    林诺印象中就认识一个姓石的人，所以是小石？
    小石出面，背后肯定是程文卿授意。
    程文卿为了一个保姆的儿子能做到这个地步的？
    林诺抿了抿嘴角，把名片塞进包里。
    公安同志见她一个女流之辈，好心提醒，“对方似乎想花钱私了，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谢谢提醒！”
    林诺表示明白，从派出所离开，直接骑摩托车去老树巷，杨默住院，她怎么也得先把消息通知到许娟和杨大民。
    ……
    程家。
    许姐把早饭放在桌上，小心的抬眼观察程文卿的面色。
    程文卿正在看报纸，金边眼镜被他摘下放在一旁，不戴眼镜的他少了一分儒雅气质，整个人看起来凌厉果决。
    他始终没说话，一张疏离的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许姐小心候在一旁。
    直到外面传来汽车引擎声音，不多会，小石先进屋，后面跟着陈军杰。
    陈军杰形象实在有些惨，鼻青脸肿不说，身上不知扎了多少图钉，跟个马蜂窝似的，哪哪都疼。
    本来他应该先去医院，但小石说先生要见一见他，他只能忍着痛跟小石回家。
    被关了一夜，又饿又疼，依着他的本性，他现在有一肚子脏话要骂。
    但他也看见亲妈冲他使眼色，知道现在不是发泄的好时候。
    “程叔，这次多亏了你，”
    “小石，”程文卿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直接锁定小石。
    小石走到他身边，对着他耳语一番，只见程文卿眉目突然变得凌厉，笔直看向陈军杰。
    陈军杰一个激灵，慌忙低下头，偷偷去看他亲妈。
    小石把了解到的消息汇报完毕，人退到一边。
    程文卿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也不动，如炬的目光盯着陈军杰，愤怒失望交杂。
    时间渐渐流逝。
    在他迫人的目光下，陈军杰两条腿发抖，后背都是汗，一次又一次求救的朝许姐看过去。
    许姐料到这次事情不简单，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儿子一眼，往前一步，把桌上的粥向程文卿推了推，“先生，先吃粥吧，我煮了你最爱的干贝粥，”
    “唰”的一下。
    程文卿直接抬手把粥打在地上，瓷碗碎裂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偌大的屋子陷入死一样的沉寂。
    程文卿声音冰冷而愤怒，“他犯了那样的事，你还敢让我保他？”
    这话是冲着许姐说的，许姐咬着牙，面色显得异常冷静，瞳孔却急剧收缩。
    程文卿从来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这一次肯定是惹出了大祸。
    怎么办？怎么办？
    突然，她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外的动作，直接跪了下去，膝盖落地发出砰的一声。
    “先生，求你救救小杰，”程文卿冷漠的抿着唇，因为愤怒，褐色的眸子泛起诡异红，没有松口。
    许姐双手攥拳，深深埋着的头突然抬起，直视程文卿迫人的目光，“请你看在我妹妹的份上，”
    “哗啦——”
    椅子在地面拉过的声音尖锐刺耳，程文卿直接站了起来，已经是盛怒的情况，在原地走动，一圈又一圈，似发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