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撑住椅子边，往上坐了坐，顿时发出吱呀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选在这里睡觉？”高文慧听见他的动静问了一句。
    江勤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开口：“来上课的，只是昨晚没睡好，顺道补个觉。”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竟然也会上课？”
    江勤睁开微闭的双眼：“什么话，我可是学生，学生不上课上什么？”
    “啧啧啧，还学生呢，我估计你的学生证和校牌都不知道丢哪儿去了吧？”高文慧一语中的。
    “小高同学，我很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幽默。”
    高文慧伸手递出球拍：“你要不要和冯楠舒打一局？”
    江勤摆摆手：“有那个力气我就去打太极拳了，怎么说也能混个学分。”
    “你怎么累成这样？”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没日没夜的挣钱，铁人也会觉得累的。”
    江勤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凑到冯楠舒的耳边说了一句，然后起身下了观众席，朝着体育馆外面走去。
    小富婆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愉悦，也收拾球拍打算离开。
    “江勤跟你说了什么？”
    冯楠舒把球拍背上：“他说待会儿要带我去洗澡。”
    高文慧瘪着嘴：“我本来打算让你陪我一起去的，没想到被他截胡了，楠舒，你选我还是选他？”
    “文慧，我不想做选择题，我这次陪他，下次陪你。”
    “……”
    回宿舍换好衣服，江勤到金融学院的女生宿舍楼接上冯楠舒，去临大澡堂洗澡。
    当然，是男女分开的那种。
    小富婆提了个手提袋，跟着江勤走进前厅，乖乖被他脱掉了身上的羽绒服，露出被毛衣勾勒出的玲珑曲线和雪白的脖颈，眼神冷冷的，表情酷酷的。
    临大澡堂提供公共拖鞋，但不是酒店那种一次性的，所以大部分学生都不会用。
    夏天的时候，来洗澡的人基本上都是直接就穿拖鞋过来了，不用来回的换。
    但最近天气严寒，所以大家还是习惯把拖鞋装进袋子里提过来。
    “江勤，帮我脱鞋。”
    “坐下。”
    冯楠舒坐在椅子上，看他给自己脱了靴子和棉袜，露出趾头饱满粉润的小脚。
    然后她换上拖鞋，踩两下，眼神灵动而活泼。
    “待会儿洗完在那个地方集合，不吹干头发别往外跑。”
    江勤指了一下轮流排队吹头发的地方，严肃地说了一句。
    小富婆是有前科的。
    上次来的时候，她出了浴室没找到江勤，慌得连头发都没吹干就跑外面去了，打电话才找回来的，回来后小表情还可怜兮兮的，问江勤为什么乱跑。
    “你也不要乱跑，不要让我找不到你。”冯楠舒嘱咐了他一句。
    江勤抬头看着她：“胡扯，我什么时候乱跑了？”
    “你上次就乱跑了，我出去找了好久，最后接了个神秘电话才找到你的。”
    “那是你跑丢了，然后我打电话把你叫回来的，别整天恶人先告状。”
    冯楠舒抿了下樱红的嘴唇，然后目光盈盈地送着他进了男浴室，这才哒哒哒地去了女浴室那边。
    临大的浴室是单人单间，带上校园卡，插进去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