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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三章 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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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天帝的一番话,已经让我明白了天界的态度,虽然众仙还未表态,但天帝乃是天界之主,他说的话足以代表大部分人的态度。在恶羙王的事情上,他们决定抛弃盟友的身份,让鬼界独自承担。
虽说与我相熟的诸位好友必然不会坐视鬼界蒙此大难,但到底是人微言轻,很难真正影响到什么。只有钺歆帝君不一样,他是天界的一方帝君,身份尊贵不说,且法力高强,若得到他相助,对鬼界来说必然是如虎添翼。
鬼界现在非常需要这样一个强有力的帮手,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百里司与孩子们的面容一一在我脑海里闪过,我想到这些能够让我抛弃生命去保护的人,最终决定冒险一试。
“仙子可想好了?”钺歆帝君一直在等着我的答复,见我神情有所松动,不禁主动开口询问。
我知道他心里想着的事情恐怕不比我心中的轻松,但到底还是爱女心切,不能够完全对这个曾经令媃儿伤心欲绝的人放心,于是我道:“我可以让你参与近来,但你要向天道起誓,保证你不会伤害媃儿更不会去利用她做别的事情。”
“这是自然。”钺歆帝君对我的条件坦然接受:“我在此对天道起誓,若做出任何不利于百里媃的事情,我钺歆帝君即刻堕入无间,永世不得超生。”
他这誓言够狠,语气也够认真,一双眼睛望着我,神情坚定无比。我虽然信不过他之前做出的事情,总觉得他对百里媃有所图谋,但却信得过他的人品,知道他既然发了这样的毒誓,那自然就是不会违背的了。
点了点头,我略一欠身,算是对刚才自己的咄咄逼人聊表歉意,道:“那我在此便代表媃儿与鬼界生灵谢过帝君了。”
钺歆帝君当即会意,也不多话,而是径直跟着我一起回到了鬼界。
见到钺歆帝君之后,百里司并没有露出诧异的表情,因为他先前已经委托过钺歆帝君护法的缘故,对钺歆帝君还是颇为信任的。只是,当时百里媃情况危急,他也没顾得上与钺歆帝君告别,而是让当时也受魔气所伤的钺歆帝君独自回了天界。以至于现在见面,多少有几分歉意。
不过,现在不是谈那些的时候,钺歆帝君阻止了百里司的寒暄,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此来,是为包括自己在内的六界众生而助鬼界一臂之力,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没有什么好谢的。”
闻言,百里司知道他是在规避着什么不愿意提起的事情,也不揭他的伤疤,而是道:“媃儿如今的情况不太好,火焰海中的烈焰效果与副作用一样强,她至今也没有醒来。我这个做父亲的实在是没用了些,功力已经不足够支撑下去了,还请帝君试一试吧。”
钺歆帝君这次主动来帮忙,为的本就是放心不下百里媃的缘故,此刻听到百里司请自己帮百里媃的忙,自然是立刻答应道:“好,还请鬼王带路。”
现在的百里媃已经不再被安顿在火焰海了,而是换了个地方休养,一来是为了环境安静,有利于她复原,二来则是尽可能地封锁消息,以免有人在这特殊时期做出什么事来。
钺歆帝君随着百里司过去,一见到昏迷中的百里媃便觉得心痛不已,是恨不能立刻替她受罪的真情实感。回到天庭暂时修养的这段日子里,钺歆帝君无时无刻不在后悔自己没能完成那八十一的护法,以至于百里媃又要多受一番苦楚。
在钺歆帝君看来,他是罪大恶极之入,当初一失足成千古恨已是不可弥补的大错,但之后却仍旧一错再错,不仅没能弥补,反而让百里媃一次次遇险。这对他他来说,足以证明他是个无用之人了。
他曾经无数次想过忘记一切或者索性去死,但却总是舍不得这个百里媃存在的世界。不过现在,他终于有机会对这一切多少做出一点弥补了。
我见钺歆帝君在百里媃身侧跪坐下去,心里隐隐有些疑惑,不知道他是要做些什么。但下一秒,钺歆帝君就用行动证明了他的决心,他从袖中取出了一把尖细锋利的小刀,没有半分犹豫的插入了自己心口。
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我连忙后退一步,生怕自己出声会惊扰了钺歆帝君。若是他受我惊扰误将刀子伤到了心脉,那我便是追悔莫及了。
在我身旁的百里司反应与我类似,他也是并无阻止之意地与我退到了一条水平线上,正凝眉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只是,他的表情比我更冷静,也更凝重,是并不对钺歆帝君的行为抱太乐观的态度。
按理说,钺歆帝君身带旧伤,却在我们面前为了救我们的女儿自残割心头血,我们于情于理都该劝阻一番,就算是虚情假意也算全了礼数。
但早就看过钺歆帝君眼中坚定神情的我们,早就知道这是无用的了,因此实在是做不出那样无用的事情来。将自己的心头血用来给百里媃喝下去以去除邪气,是钺歆帝君自己的决定,即使是百里媃醒着,恐怕也无法动摇他的信念,更何况是我与百里司。
没有浪费任何一滴取出来的心头血,钺歆帝君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全部喂给了百里媃,甚至还小心地用绢布擦净了滴落在百里媃嘴角的残血。他的动作比鬼界最细心的婢女还要温柔,让人很难与一个上古战神联系起来。
钺歆帝君的功力深不可测,心头血在驱邪方面的效用自然也是强过旁人百倍。因此,没多久便在百里媃身体内起效了。心头血中的正气与百里媃体内纠缠不堪的邪气扭打在一起,令百里媃的身体失去控制地抽搐了起来。
这模样实在是狼狈不堪,我为了照顾向来好强的媃儿的自尊心,本是准备请钺歆帝君先行离开的。哪里成想,钺歆帝君见百里媃如此痛苦,竟然是二话不说将自身灵力送入她体内以安抚她。